敏语盐光

生命随笔

提起写遗书、立遗嘱,你会想到什么?有何感受?

想起两年前出国前夕,在飞驰的列车上写日记,邻座的大学生模样的青年无意间瞥见翻页的”遗书”二字。他默默在手机上敲下:”多想想好的事情,不要想不开……”递给我。谢谢他的善意提醒,不过我压根没有想不开啦,至今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,只是直面一切可能,留下一点文字抚慰生者。毕竟,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,只有天知道!更何况在信望爱里,知死知生,我内里有着莫大的平安。

其实明天如何,你们还不知道。你们的生命是什么呢?你们原来是一片云雾,出现少时就不见了。你们只当说:Z若愿意,我们就可以活着,也可以做这事,或做那事。”雅各书四

前些天,我和brother受邀作为朋友一家立遗嘱的公证人(notarize)。朋友一家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,家主与我俩年龄相仿,身强力壮。起初听到他们说要立遗嘱,我略感惊讶,随即反应过来,这在美国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。这里提供遗嘱服务的机构很多,银行里就有办遗嘱的业务,立遗嘱者线上提交材料,线下和两位公证人在银行签署各种文件,整个流程简洁轻松。

中西方在面对死亡这件事上确有云泥之别。在我们的文化中,“死”是一个忌讳又避讳的话题。而在西方,并非笼罩着阴云的禁忌,这在他们的社会公共空间就可见一斑。在这里,我亲见过一些知名大学校园里,在人来人往的道路旁有一大片静谧的墓地;去年T大学校长病逝,学校隔天就在校园中心位置举办了追悼演讲,没有哀乐,没有华丽的辞藻,只有触摸人心灵的平凡言语,以及那首充满恩典和盼望的诗歌《amazing grace》;之前还看到在公共墓地举办露天音乐会的活动……

相比于古人问“未知生焉知死”,更要问“未知死焉知生”。想起纪伯伦的诗句:“如果不在生命中探寻死亡,你又怎能找到它呢?黑夜里能够看见,而在白天盲目的猫头鹰,它是不能揭示光明秘密的。你如果真想揭开死亡的秘密,那就要对生命的肉体敞开心扉……”认识那生命之主,出死入生,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和生命中的一切可能,何尝不是对生命莫大的敬意?带着信望爱,活在当下,联于永恒,活出生命之主所恩赐的真实丰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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